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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知名的文物羅塞塔石碑,破解古埃及文明的鑰匙

公元1788年,法國著名的軍事家、政治家拿破崙出於切斷主要對手英國和殖民地印度間聯繫的目的發動了一場征服埃及的遠征。拿破崙有一顆成為愷撒的心,對埃及的興趣十分強烈,他在出征前廣泛募集學者和專家。隨遠征軍一同出發的還有167名各領域專家,其中包括了傅里葉、貝托萊等後世耳熟能詳的科學家和學者。在遠征軍控制埃及之後拿破崙在首都開羅設立了埃及研究所。

羅塞塔石碑,英文名Rosetta S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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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塞塔石碑現在存放在大英博物館埃及館進門處

1799年7月15日,拿破崙的軍隊準備在尼羅河三角洲的羅塞塔城修建一個防止敵人沿河而上的炮台。在開工不久後,工人挖到了一塊黑色的大石頭。當值的法軍指揮官皮埃爾布夏賀立刻判斷出這個石頭的價值,將這個大石頭相關的信息上報給了位於開羅的埃及研究所。學者們對這塊石頭開始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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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人畫筆下18世紀的羅塞塔城

不幸的是,拿破崙的埃及遠征徹底失敗,英國海軍名將納爾遜率領英國地中海艦隊突襲了在埃及港口的法國艦隊。法國艦隊全軍覆滅,法國遠征軍與國內的聯繫被徹底切斷,得不到補給。拿破崙被迫匆忙返回法國,將剩下的遠征軍留在了埃及。不久後埃及遠征軍被英國人消滅,羅塞塔石碑落到了英國人之手。英國人將羅塞塔石碑運到了大英博物館,召集了一批著名的學者來研究這塊石碑。其中最著名的有Jean-François Champollion,和Thomas Young,前者就是著名的埃及學家商博良,他的名字將因為這塊石碑永遠記入史冊。

學者商博良

學者們首先確認了羅塞塔石碑是一塊巨碑殘存的碎片,這塊巨碑上共有三種不同的文字,分別是古埃及聖書體文字,古埃及通俗體文字和希臘文字。這就很有意思了,古埃及聖書體文字是一種專門用來祭祀的文字,只有祭司們才會書寫,這些古埃及聖書體文字通常在神廟和帝王墓室裡出現,用來記述歷史。這種文字早已失傳,沒有人知道它們的意思。古埃及通俗體文字是給古埃及普通百姓看的,這種文字變成了後來的科普特(Coptic)文字。科普特是埃及地區的古老基督教信徒。希臘文則被希臘人和羅馬人代代傳承下來。學者商博良對於科普特文和希臘文都有相當的造詣。

羅塞塔石碑的復原想像圖,它是一塊巨碑殘存的下半部分

不完整的羅塞塔石碑包含了少部分埃及聖書體文字,幾乎所有的古埃及通俗體和幾乎所有的古希臘文字。我們來看看這三種碑上的文字分別是什麼樣子的:

羅塞塔碑上的古埃及通俗體文字,後來演變成了科普特基督徒的文字

羅塞塔碑上的希臘文字

羅塞塔碑上的埃及聖書體文字

我們說過,學者們是可以解讀羅塞塔石碑上的希臘文字的。而且更幸運的是,石碑的希臘文部分保存比較完整,少量缺失不妨礙理解其含義。商博良和Thomas Yound等學者經過討論分析,確認了羅塞塔石碑上記載的內容。這塊石碑是為了紀念剛剛繼位一年的年輕法老托勒密五世,由埃及的神廟祭司們決定樹立。石碑主要內容是敘述托勒密五世繼位的正統性,以及歌頌繼位一年來這位年輕法老推行的減稅、廣播信仰、大修神像等偉大的舉動。最最重要的是,在石碑的末尾,希臘文明確表示了此文將以三種語言銘刻在石碑之上,放置在埃及各地的神廟之中。當商博良等學者讀完了羅塞塔石碑的譯文後,商博良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殘存的埃及聖書體文字部分中,有一個經常出現的畫著圈的內容,見下圖:

商博良注意到的就是這個圈裡的內容

商博良做出了一個假設,如果這個圈裡的文字是人名,進一步來說,如果這個圈裡的文字就是托勒密五世的意思,那麼是不是每一個古埃及聖書體符號都可以對應某一個希臘語發音或字母。這個假設相當大膽,因為在此之前,古埃及聖書體被認為是一種象形文字,並不是某種字母。遵照這個思路,商博良和其他學者開始把聖書體當做一種密碼來破解

學者Thomas Young的私人書信,講述了他建議的古希臘文字對照古埃及聖書體文字

由於托勒密王朝統治者是希臘人,托勒密也是一個希臘名字,聖書體寫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很可能用字母來代表發音而不是表達意思。所以假設這個被圈出來的是國王托勒密的名字。結果如下:

希臘符號的托勒密

字母化的托勒密

用這些符號帶入原本的碑文,甚至其他發現的古埃及聖書體文字來看看能不能得到有效的解讀,就知道這個推測是否正確,後來學者們又發現了這個:

通過解讀托勒密獲得的字母,代入其他聖書體文章,我們看到了法老拉美西斯的名字

這證明了商博良等學者思路的正確,逐漸的,整套古埃及聖書體文字系統都被解讀了出來。由此,古埃及的生活和歷史再次展現在了我們面前。雖然年代久遠,但我們卻不再對它感到陌生。

幾代埃及學學者的成果,希臘字母和古埃及聖書體文字對照表,按照這個表就可以翻譯出一切古埃及文章

羅塞塔石碑的意義巨大,它是最關鍵的一把鑰匙,有了這把鑰匙,我們才能開啟門後的寶藏。在日常生活中英語也會用Rosetta stone來形容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許多重要的基礎性工程也被稱為Rosetta stone.根據現代考古學家的研究,羅塞塔石碑實際來自於尼羅河上遊的花崗岩採石場,和古埃及方尖碑同出一地。在刻上文字後,用紅色顏料注入文字中,再在表面塗上一層厚厚的椰子油做成的蠟,來保護碑上的文字不被風乾破壞。完好的保護加上被尼羅河的沙子掩埋,羅塞塔石碑和上面的文字才能比較清晰地保存到今天。作為大英博物館埃及館的鎮館之寶,每天都會有無數遊客來參觀這塊黑色的花崗岩。學者商博良的名字和羅塞塔石碑一起永恆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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