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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猿人是猿和人的過渡物種嗎?猿人和直立人有什麼關係?

“猿人”這個叫法出現得很早,單從字面上,我們就很容易體會到它最初得名的原因,那便是指代從猿到人的過渡階段上出現過的人類。

“猿人”這個叫法從何而來?最早使用“猿人”這個稱呼的是德國的博物學家和進化論學者海克爾,19世紀末期,他在研究尼安德特人骨骼化石的時候,提出了一種人類演化之路的假想,他認為人類經歷了猿-猿人-尼安德特人-現代人的連續演化過程,猿人和尼人(尼安德特人)一樣,都是某個演化時期的早期人類,其中猿人最為特殊,因為它是猿到人的關鍵。

這樣的說法好像順理成章,在當時也是主流,要知道,19世紀末期,找到猿類和人類之間的缺環是專業人士和業餘玩家的共同追求所在。但是後來人們發現,人類的演化並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巨大的演化樹,原來所發現的所謂猿人化石,他們更顯著的特徵是直立,猿人的概念也逐漸被“直立人”取代,曾經被命名為“猿人”的許多早期人類,名字中的猿字也逐漸被抹去了,比如如今我們所說的“爪哇人”,起初被稱為“爪哇猿人”,同樣的,現在我們所說的“北京人”,原來被叫做“北京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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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是猿和人的過渡嗎?當然不是。前面提到了,起初被命名為“XX猿人”的早期人類,基本上都是直立人,北京猿人也不例外。北京人的發現過程想必我們都很熟悉,在歷史教科書上,他一遍遍被提及。1923年當考古學家在北京周口店龍骨山找到兩顆人類牙齒化石時,誰都不能完全確定其歸屬,因此這兩顆牙齒最初的名字僅僅是研究者標註的“真人?”而已。隨著發掘和研究,他的名字才逐漸確定,此間經歷了“中國猿人北京種”“北京直立人”“北京猿人”以及“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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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骨骼化石的特徵的確是有過渡性的,但是並非猿到人之間的過渡。從顱骨、肢骨等骨骼的特徵看,北京人的頭骨相對原始,比如他們的頭骨有較為明顯的矢狀嵴,眉骨粗壯而且左右相連,吻部突出,腦容量大約在1088毫升。同時,他們的肢骨卻與現代人相近。

這種骨骼上的過渡性被稱為“鑲嵌式進化”,在其他古人類化石上也有顯現,比如南方古猿,他們的盆骨和下肢骨明顯比大腦更趨近於現代人。又比如,與北京人同為直立人的爪哇人,也同樣表現出接近於猿類的顱骨和近似現代人的股骨等特徵。

猿和人的過渡是什麼?至於猿和人的過渡,這個問題並無確切的答案,只能說是缺失的一環,取決於化石資料的發現。進一步來講,缺失的一環本身就不是一個有固定答案的問題,因為新化石的發現很有可能推翻之前的論斷,比如30年前,距今440萬年的拉密達地猿化石被認為是最接近人類和黑猩猩共同祖先的物種;20年前,距今600萬年的圖根原人成了新的焦點;而如今這段故事往往會從700萬年前的乍得沙赫人開始述說。

另外,過渡這個說法本身並不嚴謹,因為演化是一個適者生存的動態過程,種群隨著環境的變化而發生適應性的改變。同樣的,也不能把“過渡”簡單化,比如將其理解為兩個物種特徵的雜糅,那便會出現“皮爾當人”那樣,用現代人的顱骨加行上猿的下頜骨偽造出的贋品。

最後我們還得清楚,人類不曾像經歷“是黑猩猩”或者“是大猩猩”等其他猿類的階段,因為猿和人的過渡中所說的猿,並非黑猩猩、大猩猩、長臂猿等猿類,而是某種古猿,它是所有靈長類動物的祖先,在隨後的演化中,大家庭裡的兄弟姐妹在不同的時間點走上了各自不同的道路,有的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有的仍與我們仰望著同一片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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